福建仙游 北宋名臣蔡襄
承弼醬
蔡襄是北宋著名的書法家,有著北宋“四大書法家”之一的美譽,同時他還是一名政治家和茶學家。
蔡襄出生于1012年的3月7日,是興化仙游縣人。蔡襄的外祖父,是當時的名士,因此從小便對蔡襄十分嚴格。在蔡襄十八歲的時候,他參獨自游京師,并進入了國子監(jiān)。在這一年,蔡襄參加了開封的鄉(xiāng)試,并考取了第一名。一年之后,蔡襄登進士,又一年,蔡襄奉命擔任漳州的軍事判官。
1043年,蔡襄21歲,開始主持諫院衙署。蔡襄做事認真,從來不回避問題,向皇帝遞呈的奏章言辭懇切,幾乎都是關(guān)乎天下利弊的內(nèi)容。在他看來,作為君主,需要有知人善用、辨別邪正的能力。正是因為蔡襄正直嚴謹?shù)淖黠L,讓那些心懷不軌的權(quán)貴對蔡襄心生畏懼,不敢有所動作。
之后,蔡襄被調(diào)任到福州,在職期間,蔡襄撰文勸誡福州百姓要患病就醫(yī)而不是向巫覡求拜,并倡導(dǎo)在福州大義至泉州、漳州700余里的大道兩旁種上樟樹。1048年,蔡襄的父親去世,蔡襄離職。三年之后回朝參加政事。
之后,當蔡襄再次到福州擔任知州一職,并兩次在泉州擔任知州。在泉州的期間,蔡襄修建了沿海州縣的城池,以加強軍事防備在泉州發(fā)生旱災(zāi)的時候,蔡襄調(diào)動民力,加強水源的管理,并為制止用水糾紛而特地制定了《龜湖塘規(guī)》。1061年開始,蔡襄開始主管朝廷的財政。當時的朝廷已經(jīng)入不敷出,但是在蔡襄卓越的理財能力之下,朝廷恢復(fù)了經(jīng)濟。之后,英宗繼位,念及蔡襄的理財能力,而讓其繼續(xù)掌管朝廷財政。但是當蔡襄向英宗主張改革而被英宗否決,還被撤職的時候,蔡襄選擇了外任。于是蔡襄便在杭州擔任知州。
公元1066年,蔡襄因母親去世而護喪南歸,一年之后,蔡襄在家中去世,被朝廷追贈為吏部侍郎。
蔡襄除了是北宋著名的官員之外,他更出名的身份其實是書法家,蔡襄其實是北宋四大書法家之一,與蘇軾、黃庭堅、米芾并稱??梢姴滔宓臅ㄟ€是值得一提的。蔡襄的傳世的書法作品有很多,在農(nóng)業(yè)科學方面也有自己的貢獻。蔡襄撰寫過《荔枝譜》和《茶錄》兩本著作。荔枝譜是世界上最早的關(guān)于荔枝種植的一本書籍。這本書應(yīng)該就是蔡襄在福建任職的時候所寫的?!独笾ψV》中記載了福建荔枝盛產(chǎn)情況和銷售的情況,荔枝的用途、栽培辦法、貯藏加工的辦法等,還記載了三十二中荔枝的種類及其產(chǎn)地。
《茶錄》是古代關(guān)于飲茶文化的的一本著作,是著名的茶學專著。蔡京因有感于陸羽的《茶經(jīng)》中的“不第建安之品”而特地作此書來向皇帝推薦北苑貢茶。茶錄也是《茶經(jīng)》之后最有影響力的關(guān)于茶文化的著作。蔡襄的《茶錄》對福建茶文化的發(fā)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也正是因為蔡襄的推動福建的眾多好茶才能被廣大的老百姓們所熟知。蔡襄還有一本《蔡襄忠惠集》,里面收錄了包括蔡襄的傳世的刻碑《萬安橋記》,還有書跡《書謝賜卿御書詩》和一些書札詩稿等。蔡襄有名的一些書法作品基本上都收錄在了這里。
另外蔡襄還有《龍壽丹記》、《茶果》、《荔枝故事》、《墨譜》、《講〈春秋〉〈左傳〉疏》等一些作品流傳后世。蔡襄最為著名的便是他的書法成就,但是蔡襄的一生還創(chuàng)作了很多的詩詞。但是在詩詞方面,蔡襄似乎并不是很出名。那么蔡襄詩詞有哪些呢?現(xiàn)在流傳下來的蔡襄詩詞共有419首,可見蔡襄的文學造詣之深。蔡襄詩詞有《上元應(yīng)制》、《夢游洛中十首》、《春日》、《和黃介夫憶竹》、《夢中作》、《秋思》等等。
蔡襄的詩名遠揚,發(fā)生在1036年。當時范仲淹因與身為宰相的呂夷簡發(fā)生了爭執(zhí)而被貶到了饒州。對于范仲淹被貶一事,朝中大多上書請求皇帝修改詔命,要不就是請求與范仲淹一同被貶,但是當時身為諫官的高若訥卻對此事一言不發(fā),于是,蔡襄就作了一首名為《四賢一不肖》的詩來攻擊高若訥。蔡襄的這首詩在東京廣為流傳,有售賣此詩的,有在墻上書寫此詩的,就連來訪的遼朝使者都偷偷地將這首《四賢一不肖》買了帶回遼朝,從此,蔡襄的詩名遠揚。
在蔡襄詩詞中,有一首創(chuàng)作于1047年的七言詩句《夢中作》:“天際烏云含雨重,樓前紅日照山明。嵩陽居士今何在?青眼看人萬里情?!鼻皟删涿枥L的是空中的景象,先是寫烏云含雨,后寫紅日映山,這是截然不同的景象,正呼應(yīng)了題目《夢中作》,因為是夢中所作,所以一切看似不合常理的景象便成了正常的表現(xiàn)。后兩句講述了蔡襄對嵩山隱士的懷念,來表明現(xiàn)在淡泊名利之人的缺失,以及自己渴望隱居的思想。
蔡襄是北宋年間非常著名的書法家、政治家還是一個茶學家。蔡襄在政治上有不少的建樹,他在擔任泉州知府時建造了泉州洛陽橋,是中國現(xiàn)存年代最早的跨海梁式大石。蔡襄在茶學上也是有很高的造詣,他所著的《茶學》總結(jié)了古代制茶、品茶的經(jīng)驗。蔡襄的《荔枝譜》被贊為“世界上第一部果樹分類學著作”。
蔡襄的良好家風
北宋著名政治家、書法家蔡襄為官剛直敢諫,謚“忠惠”。蔡襄一生忠孝兩全,在朝廷,他“一身藏正氣,兩袖重清風”;而對自己的長輩,他又非常孝順。他的秉性離不開其母親的教誨,他又以自己的行動感染、影響了身邊的親人。
蔡母,名盧節(jié)。史書稱贊她性格和善、寬厚仁愛、勤儉節(jié)約。她侍奉自己的公婆就像對待自己的父母一樣,她“事長慈幼,既勤且儉”“久而宗族和,鄉(xiāng)黨化”。這種安謐而又勤奮的家庭氛圍,為蔡襄專心攻讀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條件,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
在莆田流傳著一個盧節(jié)教導(dǎo)子女的故事說:
蔡襄的家門前有一棵松樹,盧節(jié)常以眼前的松樹作為例子,教育蔡襄兄弟:青松不畏寒,在臘月凜風中還兀自挺拔,這是一種高風亮節(jié);以后你們?nèi)绻麚我还侔肼?,要記住一定要有風骨,為國為民,盡忠盡職,養(yǎng)成高尚的品格,不能有半點作惡之心。
皇祐二年(1050年),蔡襄從外地重新回京任官。仁宗皇帝令他書寫《孝經(jīng)》。書成之后,皇帝大喜,御筆大書“君謨”二字賜給蔡襄,并且稱贊道:“有子如此,其母之賢可知?!边@是當朝皇帝對他的極大贊譽。而后,仁宗皇帝還下詔,賜冠帔給在京的蔡母盧節(jié),后又封“長安郡太君”,旌表蔡襄一家的門風。
那么,蔡襄一家代代相傳的是什么品質(zhì)呢?
蔡襄曾經(jīng)寫過一篇家訓(xùn)——《論忠孝》,開篇這樣寫道:“事父母之道曰孝,天之性也;事君上之道曰忠,人之義也。猶耳目心腹,有身則有之,非外物也……”這里,蔡襄很明顯地表達出了“忠孝”之意。
蔡襄的孝順是出了名的。他秉持了我國傳統(tǒng)的孝道,認真侍奉母親。他事親之至誠,令人感動。
蔡襄成婚后,一度把母親接到官舍同住,但父親在家,他怕父親感到孤獨,請求回家鄉(xiāng)就職。父親去世不久,蔡襄再次受命任職福州,他擔心母親在相同的環(huán)境里過于思念父親,損傷身體,便上書請求改任他職。
蔡襄不單注重一個“孝”字,更遵從“一身藏正氣,兩袖重清風”的為官之道,力求公正清廉,恪盡職守。他秉持正氣,力挺范仲淹,乞罷宰相呂夷簡;提議在御史臺置言諫御史,讓御史兼言諫之職,為臺諫合一開了先河;在地方上任職,他“廣植樹”“興水利”“建大橋”“減稅賑災(zāi)”……一系列做法讓人看到了蔡襄的盡忠、為民。
其實,說起來,蔡襄的“忠孝”“民本”等思想,是他所受的教育和家庭影響的自然結(jié)果。蔡襄的外祖父叫盧仁。據(jù)記載,盧仁性格仁善,莊重自持,待人以禮,從不說粗俗謔浪之語。他也很重視對子孫后代的教育。蔡襄五六歲就跟著盧仁讀書識字,這一段經(jīng)歷潛在地影響了蔡襄的為人之道??梢哉f,他學到了外祖父盧仁的做人風骨。
蔡襄成人之后,確實記住了長輩的教導(dǎo)。從他拒絕為溫成皇后書寫碑文一事就可見一斑。張貴妃生前備受仁宗寵愛,去世后,仁宗悲悼不已。有一班臣子為了迎合皇帝,提出追封張貴妃為皇后、為其立廟等許多不合禮法的建議,遭到蔡襄等人的反對。為了維護禮法,蔡襄拒絕書寫碑文,不怕觸犯最高統(tǒng)治者。
蔡襄做人、做事的風格也影響到蔡家一門老少、親戚故眷。
蔡襄的胞弟蔡高一直以來都受兄長的影響,為官勤政愛民、清正廉潔。慶歷元年(1041年),京師發(fā)生瘟疫。蔡高不幸染上病疫,死于任上?!捌淦蕹淌?,一男二女皆幼。縣之人哀其貧,以錢二百千為其賻。程氏泣曰:‘吾家素以廉為吏,不可以此污吾夫?!芏皇??!辈谈呷绱酥姓?,其妻有如此見識,實在古來少有。
蔡襄有一個兒子叫蔡旬。他婚娶之時,不尚鋪張,將婚禮辦得很簡樸。這一點,正是得到了蔡襄的“真?zhèn)鳌?。蔡襄為官之時,曾經(jīng)寫過《福州五戒文》《戒山頭齋會碑》《教民十六事碑》等,提倡整飭吏治,力戒婚喪習俗的奢靡浪費。在其倡導(dǎo)下,地方頹俗為之一變。等到蔡旬娶妻之時,自然也受到蔡襄的影響。當時的人們對蔡旬的做法很是佩服,一直稱善。
蔡襄還有一個曾孫蔡洸。他為官時感念民生艱辛,一生清廉,即使官至戶部尚書,也沒有多少積蓄。根據(jù)歷史記載,蔡洸卸任回鄉(xiāng)時,兩袖清風,連回家的盤纏都沒有,只得將朝廷賜給的銀馬鞍典賣了才有路資回去。這樣的清廉,是蔡家一門世代相續(xù)的。
蔡家良好家風的例子不勝枚舉。蔡襄承先人的風骨,又啟后輩的風氣。蔡襄過世之后,后人謹守家訓(xùn),并以此為榮,代代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