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建德九姓漁民水上婚禮
醉巧
這個“水上婚禮”是浙江建德特有的婚禮習(xí)俗,又被稱為“九姓漁民水上婚禮”,意思就是九姓漁民在水上舉辦的婚禮,這個獨特的習(xí)俗也源于建德這座城市悠久的歷史。
所謂“九姓漁民”的九姓是:陳、錢、林、袁、孫、葉、許、李、何。在建德最多的是陳、錢、許、葉、孫這幾姓。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水上,以打魚、載客為生,很少與岸上人往來,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習(xí)俗。
相傳“九姓漁民”是明初陳友諒及其部將的后代,因為與朱元璋爭天下失敗,被貶入水上生活,永世不得上岸。關(guān)于他們的身世,有許多不同的說法。自清代以來就有許多人作過許多考證,迄今尚無定論,但至少有500多年的歷史了。
“九姓漁民”在舊社會的地位十分低下,他們的遭遇是很悲慘的:不準(zhǔn)上岸,不準(zhǔn)讀書、不準(zhǔn)穿長衫,幾乎被剝奪了做人的一切權(quán)利。由于沒有文化,孩子們連正經(jīng)的名字也沒有,只好以孩子的出生地和出生年的生肖來起名,于是“九姓漁民”的花名冊上就有許許多多的兔兒、馬兒、狗兒這些生肖名知名稱和龍游、屯溪、嚴(yán)州、桐廬這些錢塘江沿岸的地名的名稱。
歷史上雖然也有一些比較正直的官吏為他們平過反,而且立過碑,發(fā)了“改賤為良執(zhí)照”,但是絲毫未能改變他們的命運。
作為浙江省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九姓漁民水上婚禮”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江上往來人,但愛鱸魚美。君看一葉舟,出沒風(fēng)波里”,北宋大文人范仲淹所述的江上往來人,便是這個夢的起點——九姓漁民。
相傳九姓漁民可能來自陳友諒的水軍舊部、南宋亡國大夫遺族亦或太平天國殘軍。雖無從考證,但在曾經(jīng)的嚴(yán)州府轄,如今的新安江上,都無法抹去九姓人的蹤跡,他們世代以船為家,以漁為生,過著出沒風(fēng)波里的生活。
九姓漁民的婚禮儀式自始至終都在船上進行?!斑诉绥I”—“嗚哩哩”。循聲遠望,只見一條烏篷船披紅掛彩遠遠駛來,向另一條彩船逐漸靠近。近處,船頭上綴著一個大紅喜字,高高的桅桿上飄著一面旗幟,掛著一盞燈籠,船頭上的一群人,穿著新衣,喜氣洋洋而又忙忙碌碌。這便是馬上就要舉行婚禮的新郎方的接親船,俗稱男船。遠處而來的一條與男船相似裝扮的彩船,只是旗幟、燈籠上的姓氏與男船不同。這是新娘方的送親船,俗稱女船。
當(dāng)送親的船過來以后,兩邊船上的水手抵住船身,不讓兩船幫碰撞,等船停穩(wěn)后,在司儀的喝令下,兩位端燈姐姐從船艙里扶出一位罩著紅蓋頭的新娘來,幫忙的就開始一件一件地幫著抬嫁妝,比如被子、枕頭、木箱、利市桶、梳妝臺等生活用品。
然后,幫忙的從女船中端出喜盆,新娘在“命令”中坐入盆中。男方的利市嬤嬤給新娘唱歌,說規(guī)矩,同時,她的手里還拿著一桿枰,要對每一件嫁妝都稱一下,邊稱還要邊唱:“稱一斤來進千金,稱兩斤來進萬金”,還有什么“五子登科”、“六六大順”等等。當(dāng)然,這些都是象征性稱一下的。
最后,這還要用這桿枰挑新娘頭上的紅蓋頭。嫁妝稱好了,再由女方的利市嬤嬤給新娘喂離娘飯、唱離娘歌,教導(dǎo)新娘到婆家后的規(guī)矩。讓新娘吃完離娘飯,聽完離娘歌以后,坐在漁盆里,由四個壯漢抬起來,繞著船的桅桿轉(zhuǎn)三圈,表示對娘家的眷戀之請,也表示不忘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然后再傳給前來迎親的男方船上的四個壯漢。然后由男方的四個壯抬著新娘,圍著男方船上的桅桿轉(zhuǎn)三圈,這表示落地生根。
隨后,新郎、新娘在鋪著袋子的船頭上并排站立,在“利市人”的引導(dǎo)下,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公婆),夫妻對拜。鑼鼓鞭炮聲又傾刻大作,男船、女船上的人同時向岸上的觀禮人群撒柏籽、花生、紅棗和糖果,以示對觀眾熱忱的感謝。人們紛紛向新人祝福,祝愿他們相親相愛,白頭到老。新人們的臉上露出了甜蜜而羞怯的笑容。 當(dāng)夜幕降臨時,這對新人即下到一只小船上,劈開水波去到一個幽靜的去處,歡度他們的新婚之夜,翌晨返回大船。
“九姓漁民水上婚禮”這一獨特風(fēng)俗,已被當(dāng)作一種特異的歷史文化資源發(fā)掘出來,成為新安江上特有的民俗旅游資源,這一民俗現(xiàn)象還被改編成歌舞、攝影等藝術(shù)形式,為新安江的青山綠水增添了迷人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