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傘古村—施秉古老苗寨的靈魂(3)
菀菀郎
上寨,是涼傘居住得最高處的地方,一條公路從寨前經(jīng)過,直達清水江岸。這里也現(xiàn)存很多的明清建建筑。據(jù)說這些建筑都是他們的先輩去清水江當(dāng)“水客”時,帶來了錢財而興建的。這里所說的水客,就是明清時期,清水江岸苗族以伐木為生,木材拖運河邊,扎成大排,下沅江,過洞庭,闖長江,于武漢鸚鵡洲轉(zhuǎn)銷江淮大地?;貋碇?,他們帶來了大量的銀元、食鹽、布匹、染料等等。并用這些財富,建起了既有徽派又兼苗派的建筑。當(dāng)?shù)厝藢⑦@些出過山,到過江南的人稱之為“水客”。那時清水江沿岸木材很好,多為油杉,很受江南歡迎。乾隆年間,貴州巡撫愛必達在《黔南紀(jì)略》中所寫:“清水江兩岸數(shù)百里,茫茫林海,翼云承日,無空土,無漏陰,棟梁巨柱之材應(yīng)有盡有。崇山峻嶺間,坎坎伐木聲響徹云霄。”其所謂“木商文化”氣息仍撲面而來,令人產(chǎn)生無限的遐想。
在上寨的的一處轉(zhuǎn)角處,我見到了幾處塑有“武陵堂”的門庭。這讓我大惑不解。難道這里的龍氏族人是“武陵堂”龍氏嗎?不是說他們是由幾個祖母帶來的嗎?問主人,他們很堅定地說,他們就是“卡柳”,也就是武陵堂龍氏的族人。網(wǎng)上查資料,方知武陵堂龍氏,是元朝時期,龍智從江西吉安永新縣遷移到常德武陵任知縣,因此以“武陵”為堂號。堂號是指宗族祠堂的命名。堂號內(nèi)容或是贊頌祖先的道德才學(xué),或功業(yè)善行,或來自典籍史書、故事傳說,其目的是讓后裔以此為榮,不忘記祖宗。涼傘龍氏既是苗族,他們從何而來呢?我們知道,川、黔、滇、桂、湘等地少數(shù)民族中的龍姓,一部分是上面提到的各族群漢化的龍姓;一部分是漢族龍姓遷入的少數(shù)民族區(qū)域而劃歸少數(shù)民族;一部分是漢族龍姓與少數(shù)民族相互婚配交融,歸屬少數(shù)民族或歸屬漢族龍姓。武陵龍氏各支派編纂的族譜(房譜、家譜)中,已發(fā)現(xiàn)不少伯高公的裔孫的支派,但又屬當(dāng)?shù)氐纳贁?shù)民族,有的雖然沒有族譜,但有口傳的歷史,這一龐大族群,依然保存著伯高祖、西仲祖及祖籍湖南、江西某縣某村的記憶。
那么“卡柳”是指什么地方呢?有個老人說,因為他們的家譜于上世紀(jì)六十年代遺失,無法知道具體從哪里來,據(jù)說和錦屏亮司龍氏有點關(guān)系。錦屏亮司皆為龍姓,苗族,被稱為“黔東第一苗寨”。這里早在宋朝以前就是“蠻夷”之地?!顿F州通史》載,這里曾是三國武侯諸葛亮南征“平蠻”時,其派屬軍隊安營扎寨之地。亮寨、亮江皆諸葛亮而得名?!独杵礁尽份d:“諸葛寨,在黎平府北一百里,今名亮寨?!鼻宕缱鍖W(xué)者龍紹訥的《諸葛古跡考》和仁山的《亮水篇》記載:“相傳諸葛大起兵,為平蠻峒曾經(jīng)此。迤邐一路駐天兵,亮水得名從此始。爾時蕪穢本丘墟,未幾民人漸集居。此后民人漸繁衍千古苗寨。至明洪武年間,亮寨龍姓發(fā)展成黎平府轄區(qū)之巨族。”《迪光錄》戶口篇稱:“亮寨司戶口人丁俱系黑苗?!彪y道“柳”就是“亮”的諧音?涼傘龍氏苗族是從錦屏溯江而來并定居在涼傘的嗎?本人自知才疏學(xué)淺,難充此任,其涼傘龍氏從何而來,只待專家考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