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普度的由來(3)
高傲的自我
祭祀后邀親喚友來“吃普度”也是泉州城鄉(xiāng)共同的特點,祭祀儀式結(jié)束后的晚飯,隊(作者按:原文誤,應(yīng)為除)親戚外還廣邀朋友來喝酒,人們常常吃了這家又趕到那家去吃,這里剛吃著,那里的催促電話就打來了。不拘城鄉(xiāng),熱鬧的“吃普度”成為泉州地區(qū)普度全過程的一個高峰。有人說,各家各戶請很多客人是為了顯示自己,也有人說是怕普度公吃完祭不走,叫來很多人壯膽,可以嚇走普度公。我想,后者的理由也許是比較原始的,前者則是派生出來的一種客觀效果。事實上“吃普度”表現(xiàn)出今日的普度活動兼有很大的社交功能。由于輪流做普度,使人們有更多互訪機會以及參加的自由度高,普度時節(jié)的社交圈大于春節(jié),這是普度的一大特點。
普度的祭祀對象是“普度公”,它是一種沒有具體傳說、沒有具體形象和神像的存在。對于“‘普度公’長什么樣、他平時在哪”之類的詢問,人們的回答是“具體樣子不知道,他到處有”、“也許是一個也許有很多個”、“是孤魂野鬼的頭頭,是管理孤魂野鬼的”、“是孤魂野鬼,有很多是被殺了頭的人,在地獄里很餓”等等。很少看到講述普度公的文字資料,沒有聽到流傳什么普度公的傳說,也沒有聽說有誰不做普度就受到“普度公”什么懲罰了,但是大家很怕它給自己家?guī)硎裁绰闊?。認真地做普度,鄰里相邀同時開始做儀式、“金”要放到露天燒并且要完全燒盡等等的行為,表明普度公對人們是一種帶威脅性的存在。
調(diào)查個案表明普度亦開始產(chǎn)生變化,許多年輕人不直接參與做普度儀式,往往只參加“吃普度”;一些結(jié)婚后獨立居住的兒女們普度時則依附于父母家,離開舊街道搬入新樓房的住戶的一部分不做普度了。這些現(xiàn)象提示了這個傳統(tǒng)活動也許正處于一個新的過渡期,抑或可以說是正在開始一個新的變?nèi)輹r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