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商南山歌
夢醒了
山歌,是民歌的主要內容和基本體裁之一。顧名思義就是勞動人民群眾,在山坡上、田地間勞作時自慰自娛唱的一種歌曲。 “太陽出來扯歌喉,山歌本是古人留,留在世上解憂愁。世上多有不平事,它都裝在歌里頭,只管歌唱來開心,一切憂愁丟腦后?!鄙礁枋抢习傩帐朗来陬^相傳的,是經(jīng)過一代又一代的豐富和潤色的,它凝聚了人民集體的智慧!山歌的內容是包羅萬象的,直接表達人民的心聲,反映人民的生活,載送著土地上的悲、歡、離、合,源源不斷,綿綿流淌。記載著我們祖先,世世代代的喜怒哀樂,這里面有他們的苦難,有他們的感情、有他們的理想、有他們的愛情、有他們的生活的方方面面;正如高爾基曾說:“從太古以來,民歌總是親切地伴著歷史,它們有自己的意見……不知道人民的口頭創(chuàng)作是不能了解人民真正歷史的?!?/p>
山歌也是群眾的精神食糧與武器,是他們心靈的呼喊。它不同于民間小調,大都是在環(huán)境空曠的山嶺野外,不受勞動動作的限制,歌者無拘無束地抒發(fā)情感,用以表達思想感情、消除疲勞和解悶而歌;“太陽出來照九州,我唱山歌祛憂愁,隨風飄到云里頭。云彩帶著憂愁走,飛散天邊海盡頭,心中只留喜與樂,口唱歌兒活百秋?!鄙礁璧囊魳饭?jié)奏一般比較自由,曲調中長音、高音、自由延長音用的較多,旋律悠長,聽來氣息悠長,高亢遼闊,粗獷奔放,起伏跌宕,其歌都有便于遠傳的特點,這些都明顯地區(qū)別于小調歌曲。
商南山歌是一種極具地方特色的歌曲,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當?shù)厝诵愿竦纳鷦佑痴?。“太陽出來暖和和,我家住在高山坡,生來就愛唱山歌。哪天不把山歌唱,好象光棍想老婆,只要開口來唱歌,蜂糖米酒懶得喝?!迸f時多為個體勞動,他們需要用凄涼婉轉或豪放粗曠、高亢悲愴的調子來抒發(fā)情感;山歌也有倆人對唱與和唱的,以及眾人輪唱及合唱的;過去在商南,一到開荒挖地農忙種籽時節(jié),都要組織起“唐將班子”,來進行搶時搶種;這是一種臨時性的自發(fā)互助合作組織形式,也是當?shù)貧v史俗成的一種傳統(tǒng)生產方式。它能集中時間,集中勞力,通過“攆賽”“拎工”極大地提高勞動緊張程度與效力,達到打殲滅戰(zhàn)的目的作用。因之也就成為唱山歌、賽山歌的極佳場合?;蜉喅?、或對唱、或合唱、或由一人領唱大家來和,或由一人或數(shù)人唱歌眾人一齊吆號子;大家在一起邊勞動邊唱歌也十分地熱鬧?!疤柍鰜碚丈狡?,唱起山歌求快活,天上神仙不如我。我來唱,大家和,鋤頭叮當也唱歌,吆起號子喲呵喝,就象八仙把海過?!泵慨旑I唱人唱完一段歌后,大家接著齊聲吼叫:“喲嗬嘿、喲嗬嘿。喲嗬喲嗬嗬嘿!喲嗬喲嗬喲嗬嗬嘿,喲嗬嗬,喲嗬嗬嘿喲嗬嘿!”號子也帶著與山歌相似的腔調,既起著隔板的作用,也起到鼓勁加油和忖托氣氛的作用。
商南山歌的詞段與曲調形式種類繁多,“七句段式”是商南山歌的主要形式。每首歌為七句,分為前后兩節(jié),前節(jié)為三句起頭,后節(jié)為四句落尾。這是由其特定曲調來決定的特定詞段形式。例如:“高高山上唱山歌,山歌越唱越快活,不唱山歌憂愁多;山歌本是古人留,留在世上解憂愁,三天不把歌來唱,轉眼之間白了頭”。這是山歌的基本段式。更多的敘事歌則超越了七句式,但歌頭起式全都是三句式,后節(jié)可以為六句、八句、十句或更多,但后節(jié)無論多長,都須為偶數(shù),不然就不能落尾。例:“歌師傅唱歌唱得美,從頭到尾一溜水,好似江中龍擺尾;我們唱歌好不難,猶如菜籃子擔水上高山,上了一個坎,拐了一個彎,一擔子水都漏干,有心回去挑二擔,趕不上歌師傅也是枉然?!鄙礁桀^尾皆為固定音調,超越七句時,中間可用數(shù)快板式的唱法來連接完成。當然,這只是商南山歌的基本格調形式,除此而外,商南山歌還有象姐兒歌的七言五句格調形式,七言四句、七言八句式等等。
商南山歌是商南民歌的主要內容和基本題材之一,內容包羅萬象。它幾乎包括了除民間小調、儀式歌、兒歌以外的所有歌曲;大體分為勞動、生活、愛情、勸世、歷史、時政、孝歌、盤對歌、諷刺戲謔等方方面面。商南山歌與商南孝歌,基本格調形式相同,山歌為“陽調”,在基本相同的曲調中,唱起來時,在幾分憂愁中加帶著歡快喜悅氣氛;孝歌為“陰調”,是在老人去世時“打待尸”唱的,也稱喪歌,唱的時候,在同樣基本格調中加帶上了悲哀聲調。所有山歌都可轉用到孝歌里,以陰調唱出,作為陪場、鬧場、混場而歌;而孝歌中祭奠追悼亡人的基本套路歌,則為孝歌專用儀式歌,平時是很忌諱隨便唱的。
總之,商南山歌是一種原生態(tài)的民歌,當你聽到藍天白云下,青山綠水中那飽含濃濃情意的山歌,雖然有點古撲滄涼,卻能給人一種貼近自然、反樸歸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