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獨樹一幟的“藝術(shù)奇葩”(8)
半盞孤茶
至于我所介紹過的那首小詩中提到的 “花兒”,尚不能肯定指的是說山民花兒還是河湟花兒?!吧倌辍敝弧盎▋骸币辉~替代而廣泛流傳,是由于四十年代初張亞雄先生首先明確提出花兒又叫“少年”的觀點,解放后文藝工作者更是普遍地把“少年”稱為花兒,寫文章介紹評論,并仿照其形式進行文學(xué)和音樂作品的創(chuàng)作,報刊上連篇累牘地刊登,廣播電臺大量播放,時勢所趨再加上“花兒”比“少年”一詞更富有色彩、形象、神韻之美,因此不論知識分子還是一般群眾,感情上都還愿意接受,因而在全國造成了廣泛影響,大家無不知曉“花兒”是一種民歌,而知道“少年”的,相對來說就少多了?!盎▋骸碧娲吧倌辍币呀?jīng)是大勢所趨。我們?nèi)ジ闱寤▋号c少年的源流變遷過程及二者之間的區(qū)別是應(yīng)該的,但要恢復(fù)“少年”而摒除“花兒”的叫法,恐怕不大可能,同時也沒有多少必要。
第二,認為“花兒”不是男女歌手的愛稱,而是因為花兒這種民歌的比興往往采用花草,河湟人民愛花草,所以把這種民歌稱為花兒。這種觀點主要以柯楊先生的《花兒溯源》一文為代表。他推測,明朝初年南京遷往泌州地區(qū)的移民大概有專門吟唱花卉和以花卉作為比興來歌唱的風(fēng)俗。顧頡剛先生的《浪口村隨筆·明初西北移民》中曾記載你從哪里來?我從南京來。你帶得什么花兒來?我?guī)У密岳蚧▉怼F涞責o茉莉,知此歌必為初移之民所遺留,至少亦是不可混為一談。這種提法雖然對花兒、少年兩名稱沒有提出新的解釋,但既然否定了花兒與少年是一種民歌,主張要分開,那么也就徹底否認了這兩個名稱是男女間相互昵稱的觀點。朱剛等同志還提出應(yīng)當把河湟花兒改名為“河湟少年”,并一度在其所撰寫的文章中徑稱 “河湟少年”了。
這一新的觀點提出后,立即引起了爭論,朱仲祿等同志再次強調(diào):“花兒” 與“少年”是一種民歌形式的兩種稱呼,硬要把河湟花兒改叫“少年”是極不合乎實際的。蘇琴同志則從音樂的角度論述了河湟花兒與洮岷花兒有密切的血緣關(guān)系,屬于同一種山歌。劉凱同志還引用筆者于一九八四年六月九日在《青海日報》上披露的一首清代小詩作為證據(jù),認為清代時河湟地區(qū)就把“少年”叫作“花兒”??傊麄冋J為花兒和少年就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