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寧苗鄉(xiāng)“土地歌”別有風情
千萱郎
你見過湘西南綏寧苗鄉(xiāng)的一種民間娛樂——扮"土地"嗎?那姍姍扭動的舞姿,引人發(fā)笑的裝束,樸質(zhì)感人的說唱,渾然把神秘和幽默融為一體,讓人見了無不動情、歡悅。
每年從正月初三開始,直至正月十三,這里的苗胞人家,每天都專門準備有糍粑、甜酒、香煙、花茶、香紙等物,專候"土地神"的到來。這"土地神"一般由本村或外寨那些能歌善舞的民族歌手扮演。扮演的方法很簡單,"土地公"一般就是臉上罩一個長胡須的慈祥老者假面具,身上套一件對襟鑲有花邊的青布長袍,手拄一根歪脖龍頭拐杖;"土地婆"有所不同,頭上扎一條又長又寬的青絲帕,臉上罩一個笑臉女性假面具,身著半長大襟鑲花青布衫,手提一只小菜籃。正月里,一般是一個"土地公"和兩個"土地婆"結(jié)伴踏歌而行。他們逢村進村,遇寨進寨,挨家挨戶登門演唱。唱的內(nèi)容極為廣泛,有就事論事,見物唱物的;有你問我答,相互和應(yīng)的。當然,他們的歌也有個大致的排列。比如行至某個村寨,進村時,"土地公"要帶領(lǐng)"土地婆"一齊唱"起神歌":
一年一度正月正,家家戶戶過新年;
家家戶戶鞭炮響,老君催我下凡塵;
催我下凡無別事,百家門上受香煙;
行至某戶人家門前,他們唱的是"進財歌":
一路行程趕得快,不覺到了主東門;
主東門前打一望,紅紙對聯(lián)豎成林;
琉璃瓦屋花窗閣,里里外外鬧騰騰;
土地外面觀不盡,欲與主東開財門……
唱到這里,主戶人家便立即點燃鞭炮到門前迎接"土地神"進屋。于是,"土地神"邊進屋邊唱:
主東財門大打開,好比狀元跳龍門;
一腳跳進南京地,一腳跳進北京城;
才子進屋金雞叫,狀元進屋鳳凰鳴;
金雞叫,鳳凰鳴,主東家朝進金來夜進銀……
唱過這些,"土地神"要向主東家施禮恭賀,唱"拜年歌":
恭喜主東財路廣,賀喜主東萬年春;
土地上前來恭賀,參拜主東福盈門。
"土地"與主東家互行民族禮后,主東家便盛情地向"土地神"問寒問暖,端茶敬煙,邀請其就席用餐。
一般情況下,"土地神"不可能在每家每戶中應(yīng)邀品茶、喝酒。但不管是吃了還是不吃,都要唱"謝茶歌"或"謝酒歌":
一謝主東盛情茶,正月開的是蘭花;
就把蘭花來相謝,蘭香桂子出你家。
二謝主東盛情茶,二月開的是百花;
就把百花來相謝,百年長壽在你家。……
主東茶中花萬朵,朵朵都是不謝花;
就把萬花來相謝,萬年長春駐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