歙縣民間汪華崇仰習(xí)俗
顧清辭
越國公汪華,生前保境安民,六州擁戴,死后以屢顯靈異而封王,百姓則以“能出云雨御災(zāi)癘”[1]而奉之為神。歙縣民間的一些王祭活動(dòng)習(xí)俗和軼聞,充分顯示出百姓對(duì)汪華父子的崇仰。
遍布鄉(xiāng)村的神廟
歙縣最早的汪王廟始建于唐永徽中。
“新安之神諱華,姓汪氏,績溪人,隋將寶歡之從子……永徽中歸葬歙縣北七里云郞山,郡人思慕,立祠于刺史宅西偏,大歷中遷于烏聊山,號(hào)越國公汪王神。自唐刺史薛邕、范傳正相繼增葺,他縣亦處處有祠?!盵1]
王廟最先是祠堂的形制,自北宋政和四年(1114)三月宋徽宗賜王祠“忠顯廟”額后才稱廟。唐代歙州各縣已“處處有(王)祠”。宋代,皇帝一次次給汪華封王加爵號(hào),汪王廟一定更多。
汪華有建、璨、達(dá)、廣、遜、逵、爽、俊、獻(xiàn)九子,皆有御賜封號(hào),但歙縣民間卻稱他們“一二三太子,四五六諸侯,七八九相公”。怪的是,太子、諸侯皆無塑像,唯七、八、九三相公有塑像且如真人般高大,稱他們?yōu)槠?、八、九老爺,分別被各村民眾信奉,一些小村甚至單獨(dú)供奉其中一個(gè)“老爺”神像,而不供奉其父母兄弟。汪華夫人錢氏,唐功臣錢九隴之女,她之有像配祀,并非僅僅夫貴妻榮,而是她也“累有靈驗(yàn)實(shí)跡,水旱瘟疫盜賊所求必應(yīng)”。[2]宋乾道四年(1168),歙州大旱,禾稼枯槁,郟知州率眾去云郞(嵐)山向汪華及錢夫人求雨,果然“甘雨隨至,境內(nèi)沾足”。事后郟知州奏本為錢氏討得靈惠夫人封號(hào)。七、八、九相公也是以在各村所著靈異,分別受到各村百姓崇仰。如綿潭逢旱,要到街口去接九老爺來村求雨。綿潭、街口相距近六十里,綿潭周邊的舟灘祖殿、七里頭福惠廟都供有七相公、八相公,路程要少一半,卻舍近求遠(yuǎn)。或許這也是汪王的太子、諸侯,在歙縣民間不受重視的緣故。
今歙縣民間汪王廟額,多數(shù)據(jù)南宋德佑元年(1275)詔改“忠烈”而書忠烈廟,個(gè)別的有俗稱,如歙南洪琴稱汪蔭廟。專供相公的廟,以其封號(hào)名額。如漁梁忠護(hù)廟、忠助廟。還有一些村無專廟,祔供像于其它廟宇場所。如歙南定潭祔供于龍須廟;里方村祔供于鳳凰山寺;歙東藍(lán)田祔供于貴金尼庵;歙南三陽初時(shí)祔供于慶豐廊橋上,后橋廊毀移入社屋。祔供社屋的最多,以致社祭時(shí)也祭汪王?!冻汝柹⒅尽份d,歙北江村“年正月十五奉社稷神出游,以汪越國副之,凡村內(nèi)供奉諸神像從焉”。[3]三陽人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去社屋,卻是主祭汪公,順祭社公,當(dāng)?shù)赜小巴艄官N社公”之諺流傳至今。